寫給20、30、40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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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當下的心情永遠無法真實還原過去,不是流於情懷,就是過度濾鏡美化,以致於現在的我對於20歲時的徬徨與期待是陌生的,好像我從來未曾有過那個時期。但我明明知道,自己曾經有過。
成長好像就是這樣,慢慢擁有一些,也漸漸丟失一些,所謂少年心氣,所謂年少心志,在現實與夢想幾番較量中,有人掌握了,有人放棄了,有人終究成了那個最不想成為的大人。
我目前的工作需要直接跟年輕一代競爭,甚至一起合作的人隨便拎出來都能小我一輪。一輪是什麼概念?12年。12年足以讓一個牙牙學語的嬰兒變成少年少女,而當代12歲的少年少女比起自己的12歲,差的不僅僅是互聯網的距離,還有思想上的語境。
比起同齡人他們處於一個高位與這些後輩共處還有所謂的”階級之分”,我則是赤裸裸的被丟進這個沒有清楚年齡界線的戰場,與小我一輪甚至更多歲的年輕人們彼此競爭。
為此,我曾經感到前所未有的悵然若失,為自己的老成持重,為自己的格格不入,為自己無法將過往經驗值儲備成更高含金量的地位而自責。有一瞬間,我甚至覺得自己是失敗的。尤其看到同輩人他們都擁有地位與頭銜,而我還幹著與小輩們捉對廝殺的活兒時,那種滋味,是一種中年人的自憐。
諷刺的是,我的讀者們不時會丟來一些人生問題,希望我解惑,期待能從我這裡領走一些正能量服用,以消除他們的不安。
我說不出”明天會更好”這種話,也說不出”努力一定會有回報”,因為以一位過來人(好吧,我甚至覺得”過來人”這三個字都充滿自以為是的優越)的經驗來說,明天搞不好其實更糟,而努力只是一種安慰自己的說法罷了。
不過這樣的處境卻也帶給我一些思考上的衝擊,倒是我最近才想明白的。
20、30、40歲其實各自有各自不同的”厭世期”,而我剛好都經歷過。這些徘徊在現實與自我實踐中的牽扯不清,是唯一破除年齡界線的共同煩惱。20、30、40歲無論是順著走還是逆著行恰恰都形成一道鄙視鏈,小的時候你聽不進去的,長大後換成你跟別人說。
「你不覺得現在的年輕人很難帶嗎?」一位高管朋友說。
我心裡想的是:「你年輕時可也沒多好管。」
我承認年輕時確實做了很多現代年輕人做不到的努力,但說真的,這樣的經驗說不定早已不合時宜。
所以我首先否定了這個”經驗帶有價值”的假設,換個角度去試圖接近年輕的競爭者們。
他們動不動就厭世,沒事便耍耍廢。這些帶有自嘲意味的說法,正是他們慣用的語氣。與我們那代相比,他們已經不願意犧牲個人時間換取報酬或升遷,因為迎接他們的職場是台灣近年來最低薪的時代,以致於他們對於高薪的追求更傾向於斜槓人生,想的深遠富有理想的把斜槓當做專業培養,粗淺的則以為多打幾份工就叫做斜槓青年。
這種”思想上的差距導致行為能力實踐上的不同”同樣出現在30或40歲人身上,人生幾個關鍵性的節點大家思考的不外乎”我都已經(或將要到)這個年紀了,怎麼才能突破現況?”
而想歸想,真正落實在行為上的,又能有幾人?
誰不是眼皮子睜開,今天該幹嘛幹嘛,趕緊結束趕緊回家追劇或忙家裡的那些瑣事。
帶著這樣一種無可奈何的底色生活著,在入世與厭世之間不停矛盾著,是大部分人,是20、30、40歲人共同的生活模式。
我身邊有世故的年輕人,也有幼稚的中年人,前者給我的衝擊在於思想上的成熟與年齡無關,他們只要帶著這種世故繼續與不友善的世界拼搏,終有一天會擁有超越同齡人的成就。至於後者則讓我更加明白,被動地被時間推著走的人,只會活成一個連自己都討厭的樣子。
我曾說過,特別討厭”佛系”兩個字。很抱歉,我的讀者們,在我這裡沒有所謂對人生通透的道理存在,沒有目空一切,只有野心二字。而我的野心更傾向於明白自己與現實的差距,並願意嘗試各種方法來拉近這個距離。
不是狼子才有野心,一個務實的普通人也能告訴你野心的重要性。
網路太蓬勃發展了,縮短很多訊息傳播的速度。不得不承認,通過各種傳播訊息的方式,我們很容易在某個領域羨慕起別人。”他活成了我想要的樣子”變成大部分人的心聲,我們默默關注他,卻很少真正跟身邊的人談起。因為現實生活中的我們其實是一群很厭世的人,我們焦慮、不安、手足無措,並且心如死灰。大多的時候我們完全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,或者需要什麼也不敢真的嘗試去爭取。沒有拿得出手的才藝,沒有鶴立雞群的一技之長,甚至賺不到更多的錢讓自己生活得更好。藉著看別人對夢想的野心與執著,好似也能安慰一點自己那種邁不開步伐的猶豫與困頓。
遠大前程,距離我上一次想起這個詞,有20年的跨度了。而現在,除了心底有一點點惆悵之外,心還是砰砰跳的。
Outfit of today
這個夏天回台參與了很多大型活動。看似活躍,但當活動結束回到家後一摸心底卻是虛的。我需要花一點時間來整理這種落差,不是不適應,而是思考怎麼傳遞這些活動的意義給讀者,不單單只是消費,只是派對,只是時尚產業奢華的一面。
於是我嘗試從限時動態、影片、照片、文字這幾個不同載體來闡述,希望能豐富讀者的視覺感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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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談這次的行頭吧。
如果義無反顧是一種穿搭態度,那麼我覺得這幾季的Dior可以代表這種精神。起碼,當我穿上這一身total look時確實油然而生那股堅定,好像未來即使艱難,我也輸得起的感覺。
那麼的,無所畏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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